马钱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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保德郭家滩圪堆起山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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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子

上世纪三四十年代,正值民国年间,虽已改朝换代,但旧风俗、旧习惯,还没有因王朝更替而一时改变。发生在保德的一些事情虽然没有文字记载,但是在坊间人们的茶余饭后,仍然在流传着。现将家长里短的轶事说来,供诸位品味。

张大先生

张大先生,大名张文煦,子承父业,是东关“聚真恒”中药铺的掌门。“聚真恒”在保府两岸很有名气,原因是张大先生的父亲张保珍医术高超曾受到州府立牌匾的嘉奖。

张大先生兄弟七人,他是老大,有二弟文照、三弟文熙、四弟文焘、五弟文勳、六弟文灼、七弟文炳。张大先生和三弟、六弟从小跟着父亲经营药铺,聪明好学,得到了父亲的真传。父亲老了,他就成为掌门,擅长中医外科,被乡亲们誉为“保德一把刀”。他待人谦和,悬壶济世,行医卖药,有钱无钱,先看病抓药,三剂药有效,继续医治,三剂药无效,就推手让贤,另请高明。他医德高尚,医术精湛,深受乡亲们赞许。

一次,府谷来了一位患者,伤口久溃烂而不能愈合,请张大先生医治。他诊断了病情后,就给开了马钱子等药物,并且详细说明了用法。可是,三天后,病人出得口游游气,昏睡不醒,被抬到了“聚真恒”药铺门前,患者亲属哭诉张大先生把他男人给害了,服用剧毒,不是给人治病,而是要人性命,要让张大先生偿命。

这下惊动了一街人,议论纷纷,说长道短都在看最后结果。只见张大先生,不慌不忙地来到患者身边,诊脉象,观病情,尔后向同来的其他家属问清楚用药情况后,就说:“没事,没事,脉象平稳,伤口愈合很好,我给服点药,就会苏醒”。

果不如然,患者服了药,就醒过来了,并惊奇地说:“怎么我躺在这里?快扶我起来!”刚才还乌云滚滚,现在竟艳阳高照。病人亲属破涕为笑,千恩万谢,高高兴兴坐船回府谷去了。

街人们说“马钱子是中药,一般先生是不敢使用,可张大先生竟然用了,真是艺高人胆大!”众人都竖起大拇指。打那以后,张大先生的声誉传的更远了。

俗话说:“若要义,哥哥让兄弟”。张大先生在家庭中也是遵循“孝悌为先”礼法,孝敬父母,友善兄弟。

四弟文焘,小时候顽劣,是个“孩儿王”,曾带领三个小弟和培字辈的仁、义、智、信、廉五个侄儿在东关街上一戳一巷廊,无人敢惹;长大后好路见不平,出手相助。那年的东关六月六古会上,大地圪钵的戏场里,一位姓崔的女子被人欺负,文焘看不过眼,就同赖皮打了起来。

事后,那个女子被救后很感激他。都是东关街上的人,知根知底,俩人见过几次面后,都有好印象,文焘身高树大,相貌堂堂,崔家女子身材苗条,端庄秀丽,家里人也愿意把自己的女儿托付于他。文焘的父亲在世时,曾给他订过一门娃娃亲,可文焘一直不愿意。

父亲过世后,母亲就给他退了婚。对于文焘的婚事,作为大哥的张大先生,一直记挂于心,当文焘偷偷地向大嫂说看上了崔家闺女后,张大先生就请媒人到崔家门上提亲。

新娘子娶进门了,准备拜堂时,却找不到四弟文焘。头天还说得好好的,怎么就不见人了呢?张大先生撒开人手四下里寻找,在*河畔上终于找到了文焘。让他回家,他好说歹说就是不回去,怕债主上门索要20块大洋,自己没脸面。张大先生知道原因后说:“娃娃气了吧,欠人钱咱给还,亲戚朋友都来给你贺喜,你新郎官怎能躲着呢!”

成家就得立业,四弟文焘打了小算盘,为有本钱耍了个点子。他拿着大哥给的20块大洋,摆了个瓜子杏瓣水果摊子,开始了谋生之路。后来也经常得到大哥接济,生下培国和桂花,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。

年3月,日寇侵保,*子火烧了县城,“聚真恒”的房屋被毁,损失惨重。后来,老三文熙的儿子培义,提出要在“聚真恒”的旧址上整修房屋,开“聚义恒”中药铺,张大先生是积极支持。自己领着儿子培仁、培信、培廉在东关的驴市圪蛋租房开了“聚兴恒”中药铺。

后来,张大先生的故事街谈巷议,广为流传。

楼院分家

人们常说:“康家滩家打会——只有楼院家”。

康家滩楼院是康康同父亲,经过多年走口外打拼,赚钱,修起了一所四大四小有楼房的大院,坐落在飞龙山下,因南高北低,南面的石窑上又修了房子,很气派,人们就称为楼院了。

康康父子爱红火,每年康家滩正月二十办红火,打玩艺,是常年会首,办红火缺经费,他们就慷慨解囊,大力支助,在康家滩声誉很好。他们常年走口外,蒙地上学来的《要女婿》《走西口》《五哥放羊》等秧歌段子回到家乡进行展示,深受乡亲们喜欢。

每年的正月二十,康康的舅舅、姨姨们都要来赶会。有一年的过会期间,康康的老婆对他说:“趁舅舅都在,咱们同老二把家分了吧!”康康坚持说:“还是一起过吧”。

二康好吃懒做,整天游手好闲,游和摸牌,耍钱弄伍,不务正业,就是家里的一亩多畦地也是妯娌两打里,他根本不操心。

大嫂早就对二弟有看法,就动火地说:“还一起过,再过就把这楼院也要给破败了!”,康康没办法,只好等过完会留下舅舅们,商量兄弟俩分家之事。

那天,两个舅舅坐在炕上,抽烟喝水,康康把还睡觉的二康叫来,把兄弟俩都已成家,“儿大另,女大聘”的意思说了一番,请舅舅们作中间人。

二康说:“分家好,分家好!不过,我妈再世时就安顿我,不能离开哥哥,要分家,我什么也不要,就要哥哥。”

分家要分哥哥,这是什么事,真是今古奇闻,说得两个舅舅都大睁了眼。舅舅们都埋怨二康说浑话,不讲道理,要分哥哥还分什么家。俗话说:“只话听音锣鼓听声”。康康最后说:“咱们守着舅舅们说,家就不分了,咱们就按你说的话,听咱妈的话,你以后就跟上我,我做甚你做甚,你可不要后悔”。

二康满口应承,“做到,做到,我听哥哥的!”大舅说:“你们不分门另户最好。可丑话说在前头,二康你要不听哥哥的,就对不起你的父母!”

二月二一过,康康和二康就踏上了走口外之路,他们背着简单的铺盖、干菜丝和铁锹,渡过*河,走古城,过沙圪堵,翻坝梁,在*沙弥漫,荒无人烟的蒙地上艰难地行走了八天,才来到了杭盖草场。

草场里,掏甘草的人们住在挖下大坑,上面搭上荆芭的地窝子里,睛天还好说,若要下雨,外面大下,里面小下,真是苦的难熬。每天,人们吃的是小米干饭,再加上自带的红腌干菜丝。

白天,风吹日晒,到了二十里开外的荒梁上掏甘草,只看见云在天上飘,灰咕咕在沙蒿林里叫,根本见不到个人。掏甘草,康康是行家,总是掏根草,二康图省力只是掏栽草,而根草的价格要比栽草的价格贵好几倍。

这样的苦,二康哪里受过!原以为走口外是小簸箕撮元宝,没想到吃苦受罪竟然如此。二康叫苦连天,老是催促康康回家。康康说:“自古道钱难赚,我和咱大每年都是这样,一年两个来回,赚了点钱才修起咱那进院。忍者吧兄弟!苦恨,苦恨,慢慢就惯了!”

晚上,在那荒梁的山上,响起了笛子、四胡声,有人放开嗓子唱起了山曲,唱那苦难人生。“掏甘草自打墓坑,开大渠自带囚墩,拨麦子两手流脓,拉大船累断儿根,放冬羊冷寒受冻,背大炭压断板筋,睡冷地脱鞋当枕,盖星宿难耐天明……”他们道尽了走口外人的艰辛,他们自娱自乐,渡过那寂寞的夜晚。

经过三个月的辛勤劳作,二康饱尝了人间疾苦,深深知道了赚钱的不易。好容易熬到了草场停止收草,兄弟俩才回到了康家滩。打那以后,二康金盆洗手,痛改前非,和哥哥好好地过日子。秋后,他哥俩又踏上了西口之路,到草场去了。

圪堆起山

郭家滩村也在*河畔,分三大片,一下二寸崖叫郭家滩,跳过响水溃河槽是张家滩,再过芦子沟河槽是梁家坡,是个人多地少,人多嘴杂的大村。

圪堆本姓王,住在张家滩的大路边。家里人盼望日子过的“大囤圪堆,小囤子满”,生下第一个男孩就起名圪堆。圪堆从小肯吃苦,每天跟着父亲担烧炭去东关卖。长大后,赶着毛驴驮着烧炭,自己还背块大炭,每天跑两回东关。汗水摔八瓣,苦尽甘也甜。尽管起早贪黑,受苦受累,可日子一天天好起来,生活比一般人家要强些。

村里有些懒汉们,害起了红眼病,有人就说:“你叫圪堆,咱们就吼你摊平,看你小子家日子咋样!”于是人们见了圪堆就叫“摊平”,久而久之,“摊平”的外号就叫出去了。

人家是“交城山、交城水,不浇交城浇文水”。这回是“圪堆起,圪堆成,不叫圪堆叫摊平”。当时,圪堆听人叫他“摊平”老大的不高兴。可过了一段时间,他听烦了,听腻了,无精打采了,做营生像丢了*,做不在心事上。到东关卖烧炭,也不如以前勤趁了,每天只去一回了,再也自己不背大炭了。

圪堆的母亲看到儿子廋了,家里的日子也不如从前了,很是着急。邻居们就劝她说:“海潮庵的和尚法力高深,去让看看,一定会消灾免难的”。

圪堆的母亲来到海潮庵向大和尚说了儿子情况,请教该怎样破解。大和尚深思片刻说:“好说,好说。你回去后,每天鸡叫头遍就把油灯点着,放在迎街的窗台上,慢慢就会好的”。

圪堆的母亲,按照大和尚的话,每天早早地把油灯点着放在窗台上。人无利不起早,为了生活就得辛苦。过路的,赶牲灵的,挑担子的,看到圪堆家屋里的灯光,都要说一句:“摊平家又起来了”。圪堆在家里,屋内明晃晃的,也睡不着,就起来,一会给牲口添草,一会往缸里挑水,干这干那,忙乱起来了。

半年过后,圪堆精神了劲头也来了,照旧是早出晚归,每天跑两趟东关,日子又一天天好起来了。在这半年里圪堆终于领悟了,自己的心魔才是元凶。日子好过是凭辛苦赚来的,与叫啥名字毫无关系。好比大年时节贴对联,自说吉庆罢了。叫圪堆只是家人的一种期望。和尚让点油灯,是一种精神安慰。老天不会掉馅饼,好日子是靠自己刨闹出来的。

看看,终于圪堆又起山了!

文字:李兆翔推荐:李爱民

编辑:张剑飞发布:王海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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